火影式的活着
火影结束连载,转眼便已过去半年有余。如果非要说“某种生活习惯被打破了”,未免太过矫情——我的确不再每个周五追动画的更新,也不再经常泡网上看又出了什么新手办了。但其实也并没让我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甚至偶尔会飘出这样的念头:火影对我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嘛。
稍稍梳理一下记忆,发现很多东西真的都忘记了,我想不起月光疾风的大招是啥,也不再能分辨佩恩的六道各自具备什么能力,至于动画片里的那些副本,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甚至连玩《脑力达人》和别人PK火影,有时候也会被对手轻松爆掉——不能掌握关于火影的一切,这还算是火影粉吗?
但是!
如果岸本如上劈头一问,我想我还是会嘿嘿笑着回答:算的,算的,就算有一天我忘记了更多的东西,几年都不提火影一个字,我也还是算的。
没办法,有些问题,实在不需要也无法用微观证据来证明,仅仅是因为他太重要了——比如,你生命的形态——难道你会用“我昨天中午、前天晚上、大前天早晨吃了什么”来跟别人介绍“我是怎样一个人”吗?
火影,对我,和很多人,说到底,其实早已是一张“我是这样活着”的标签,而已。
“火影式的活着”是这样的:
首先,你有追逐力量的渴望。这种力量,不是任何物理意义的“力”,而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如果懒得解释,你也可以糊弄别人说“就是神的意志啦”。
鸣人与佐助——其实远远不止他们,几乎包括火影里的所有人物——严格来说在作品里都只是在做这一件事而已,只不过途径与方式不同罢了。鸣人选择了在伙伴与团队中印证,佐助选择了在仇恨中追逐,鼬选择了在自我放逐的孤独中寻找,君麻吕选择了不计代价的信赖,鹿丸选择了淡然的生活体验,而大蛇丸殿下是最有魅力的,他选择了抛弃价值判断在一个道德真空里做自我压榨式的追究。尽管岸本大神最终没有画好结尾,但十一年的跟随,这种意识已经浸透骨髓。于是看过《大圣归来》,我会说导演在大圣逃出五行山后寻找自我的刻画上还很不够,没有画出大圣真正动人心魄的力量——说到底,这是个火影人的视角罢了。
“火影式的活着”,会需要你懂得“团队”与“爱”的重要。
这是一种关于社会秩序的描述与认识:火影里没有真正孤立的人,即使强大如鼬。抛弃团队,个体几乎是毫无意义的,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忍术与忍具。甚至可以说,火影在强调,团队的价值不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而是为了“活着”本身。
我们每个人其实只拥有自己的70%或者更少一些的比例,我们的一部分——情感,力量——天然的存在于我们的伙伴的体内,如同我们自己也天然的拥有着一部分的“他们”,没有团队,人类永远也不可能突破对自己的认识局限,或者说发现真正的自己。鸣人与佐助的羁绊,近乎完美的呈现了这个常识,只要稍稍梳理他们的成长,就可以轻易的证明这一点,只是佐助通篇都在“正话反说”罢了。
“火影式的活着”,会需要你懂得“尊重”的意义。
尊重不是见面如何亲切的问候,也不是任何廉价的拥抱与热烈的言语,而是超越所有形式的真诚的承认——
承认另一个个体与你同样权利的存在,不管统一阵线还是对立,火影里所有那些最闪光的战斗与最温情的桥段都洋溢着这种尊重之美,其中最动人的就大约就是鼬对佐助的第二次遗言:“也许我错了,如果我们共同面对,结果说不定更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鼬终于把尊重还给了挚爱的弟弟,承认佐助与他拥有同样面对事实的权利,于是他升华了,佐助完满了。
很多年来,我对一些边疆问题抱有坚定的认识:一切悲剧的根源都在于没有“尊重”——为什么X族人,X族人就不能自己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他们有自己的历史与文化,有自己的艺术与语言,他们的确有幼稚也有野蛮,但同时也有自己的成熟与伟大,为什么只能相信世界上只有唯一的标准——正确与错误。这样的想法,我想,是火影告诉我的。
如此说来,其实也可以说我不算是什么火影粉吧。可以预见,年龄渐长,记忆衰退,终有一日,或许我连鸣人的名字都会不再记得,但我始终都将是一个“火影式活着”的人!
所以,我总是愿意热诚的推荐关于火影——当然是真正的火影,岸本的火影——的一切,比如火影的漫画,剧场电影,还有移动游戏。我可能自己并不一定去看了去玩了,但我愿意让尽可能多的人去感受火影——因为,我愿意看见更多的人“火影式的活着”,我相信,这至少,是一种文明的活法。

(近期上的火影忍者正版游戏)
——11年“火影式活着”的人 慕容恪